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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草芥到九重的冰刃独行

摘要: # 第一章 腐草为萤建安三年的饥荒像钝刀割着中原的喉咙,我蜷缩在洛阳残垣下数着肋骨。当尚书令的仪仗碾过饿殍时,鎏金车辕沾着人血—...

# 第一章 腐草为萤

从草芥到九重的冰刃独行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建安三年的饥荒像钝刀割着中原的喉咙,我蜷缩在洛阳残垣下数着肋骨。当尚书令的仪仗碾过饿殍时,鎏金车辕沾着人血——那是我第一次懂得,朱门外的蝼蚁要活着,得先学会吃土。

白水村的老槐树上总吊着偷粮贼,里正用蒺藜棒教我们认王法。直到突厥骑兵把整个村子串在枪尖上,我才发现所谓秩序不过是强者画的圈。那年雪特别大,我嚼着冻硬的马粪爬出尸堆,腰间别着半截生锈的陌刀。

# 第二章 血色登云梯

河东节度使收流民为奴兵时,我在校场跪了三天三夜。当教头用烧红的铁钳烙"忠"时,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塞给我的半块观音土。沙场是最好的私塾,五年间我学会了用肠子打绳结,用箭杆当吸管喝露水,最重要的是懂了怎么让上司"意外"战死。

广明元年的重阳宴,节度使夸我忠心可嘉。当他仰头饮下我斟的菊花酿时,屏风后的弓弩手正数着滴漏。那夜我穿着滴血的紫袍站在城头,看勤王军的火把像星河倒灌。

# 第三章 龙椅上的荆棘

登基大典那日,礼部尚书说我的衮服绣歪了金龙眼睛。这个三朝元老不知道,他捧着的传国玉玺里藏着砒霜粉。深夜批改奏折时,常恍惚看见烛泪里浮出饿鬼的脸。御史台弹劾我任用流民将领的折子堆成山,他们不懂寒门将领的刀永远比士族的笔忠诚。

甘露殿的地砖下埋着十二道密旨,每道都写着不同的继位者。当我发现太子在汤药里加朱砂时,突然笑了——这孩子的狠劲倒像我当年吃观音土的模样。

# 第四章 冰裂纹的夕阳

最近总梦见白水村的晒谷场,醒来发现龙枕上落着白发。御医说我是心脉郁结,他们哪知道皇帝的心早被冻在二十年前的雪夜里。昨天秋审勾决名单时,看到个偷军粮的老兵籍贯是河东,朱笔悬了半天终究没落下。

今晨小太监吓得打翻茶盏,原来我下意识在用指甲抠龙椅扶手——那里有道陈年剑痕,是当年节度使府突围时留下的。史官们正在外殿争论庙号,而我在数地砖缝隙里的蚂蚁,它们正搬运着糕饼碎屑,就像建安三年的流民抢尚书令车队掉落的粮渣。